第三章 第三节
说起来，这家伙对那些不听女皇命令的大臣，该不会也是刚才那种恐怖的态度吧，也难怪贵族们都惧怕她。
凭借莫云极快的脚力，姑且是及时将赫诺薇送回了王宫。
“她已经服下了解药，伤口也得到了治疗，应该没有大碍了，很快就会醒过来。
对不起，我家女仆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在宫廷的医护室，婴芷面带一副别有深意的笑容这样说道。
“为什么从你的表情里看不出道歉，反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……”
“是这样吗？嗯，毕竟莫云你是我看上的男人，我相信你不会轻易被我家女仆杀死。”
“就算这样，她也很麻烦欸，能让她别再来了吗？”
“这恐怕有些困难。”
“困难？”
“其实呢，赫诺薇是我派去监视你的人，今后一段时间，她会跟你一起生活。”
“监视？”
“毕竟，我要确保莫云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做些对帝国不利的事，特别是在学院里花心出轨。
所以，我给了她一旦判断你背叛我，就可以直接发起攻击的权力。
只不过她或许乱用了这种权力呢，虽然很抱歉，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，你就忍一下吧。”
“说得真够轻描淡写的，差一点被杀掉的事情会随便发生，你竟然只叫我忍一下？”
“我相信她距离杀死你的‘差一点’还很远。
那个，我家女仆虽然不懂事，但希望莫云你不要跟她计较，不可以伤害她哦！”
“这是不是过分了点，这家伙说不定还会对我出手，但我却不能伤害她。”
“也是呢，莫云和赫诺薇都是我喜欢的人，只是偏袒一方也不太公平。”
就在婴芷故作一副可爱的表情在思考怎样应对之时，似乎是毒药的结果消退了，赫诺薇也睁开了眼睛。
“陛——陛下！？还有你这家伙！”
看着婴芷还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，而看到婴芷身边的莫云，便是一副露骨的敌意，莫云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种反差。
“赫诺薇，虽然我希望你监视莫云，但如果他没犯错，你也不可以擅自对她动手哦。”
“对不起，陛下，我只是——”从病床上坐起，她依旧一脸敌意地盯着莫云。“我只是一看到这个男人，就觉得他要背叛您。
请允许我谏言，就算陛下是不死身，也不该让这种危险的家伙留在您身边，如果您下不了手，我就——”
“好了，赫诺薇，我从不怀疑你的忠诚。
但莫云对我来说也是必须的，希望你能理解他对我的必要性。”
“陛下，你让他做的事，我都可以替你做的，所以我恳请您请不要把调查反叛者的家伙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！”
“是吗……嗯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就用实力说话好了。”
“实力？”
“赫诺薇，莫云，我现在给你们一次进行至宝决斗的机会，仅在这次决斗中，若是赫诺薇击败莫云的话，我就接受你的建议，判他死刑。
而若莫云赢了，我就会亲自出面保障他的权力，制止帝国内一切对他的敌对行为，赫诺薇之前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包含在内。”
“至宝决斗么……”莫云重复着这句话。
“没错，不是普通的决斗，而是至宝决斗哦。
之前，你的阴阳玉暂时由我保管，现在我把他还给你。
至于赫诺薇，你还没有至宝，我之后会待你去挑选的。”
“这——至宝这种东西，不是应该在关键时刻留给军方使用吗，怎么能授予我这种随从……”赫诺薇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。“就算不需要至宝，我也不觉得我会在决斗中输给这种旁门左道的刺客。”
“没关系的，赫诺薇，我其实早就希望你通过至宝，更好地为帝国贡献你的力量。”
“陛下……谢谢您。”
“而且既然你对普通决斗都很有信心，在至宝决斗中胜出，更不是什么难事吧？”
“嗯，也是呢。”赫诺薇一副看垃圾的样子盯着莫云。“确实对于这种来路不明，用各种卑劣手段暗杀陛下的刺客，并不需要什么骑士精神，只要确保他能死透就好了。”
毫无疑问，赫诺薇是打算在这场决斗中杀死莫云。
“本来莫云计划入学的时间是七天后，那么这个决斗就定为五天后吧，视决斗的结果，也要留出一天的时间修改计划。
对此，莫云还有什么疑问吗？”
“我可以不参加吗？”莫云直白地提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当然，这是赌上性命的决斗，你可以拒绝。
但这次决斗也并不是都为了赫诺薇，莫云你应该也能想到，这段时间，对你有意见的并不只是赫诺薇一人。他们或许现在还没动手，但也只是在等待时机。
他们无疑是质疑你的忠诚的，但更大的不满，则是不觉得你配得上我这样的礼遇，毕竟，对我的身体做出那种事情，却被特赦的人，在帝国历史上可前所未有。
要想让他们信服，只是凭我个人斡旋是不够的。
之所以要进行至宝决斗，也是为了让那些对你有意见的人证明，你确实有活下来并留在我身边的价值，你的力量就算危险，但至少值得利用。
当然，如果你拒绝，我自然不会强制你，但以后的事情，我就不会帮你解决了。”
换句话说，如果莫云拒绝这次决斗，以后像赫诺薇这样的人都可能继续暗杀自己，但莫云却无法向作为女皇的婴芷要求庇护。
“果然，就算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刺客也会害怕更强大至宝的力量呢。”赫诺薇像是挑衅一般看着自己。
明明对婴芷时是忠犬，对自己就像是发了疯的野狗一样，差别实在太大了。
莫云无言地接过了自己的至宝阴阳玉。
这是一串项链，项链的末端是一块盘型宝玉，宝玉半边白，半边黑，如阴阳八卦一般，浑然天成。
世界上的失落遗迹中蕴藏着各种各样的至宝，他们都有着一些现有文明无法企及的特殊能力，像婴芷的不死药便是其中一种。
世界上当然也有其他至宝，不同至宝蕴藏着的力量是不同的，光凭鉴定，就能鉴定出从D到S的强度品级。
而阴阳玉，则是莫云在王国立下功勋后，被授予的失落至宝，评级的确为B级。
至宝是这个世界上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，他们的功能大都具有不可替代性，有些甚至拥有足以颠覆一个国家的力量，因此大部分至宝都由各国保管，在授予他人时，也会格外谨慎。
有时，宁可放在国库里不动，也不会轻易授予大臣。
这是因为至宝发挥力量需要契约者，也就是主人，这个主人原则上只有一个。一旦一个至宝拥有了一个契约者，在他死前，其他人便无法再激发至宝的力量。
因此，能被授予至宝的人，往往是深受信任的大臣，统治者相信他就算得到了至宝的力量也绝不会背叛自己。
类似的，一个人同时只能拥有一个至宝，基本在和至宝签订契约的那一刻，这一生就不可能再拥有其他至宝了。
这意味着和B级的阴阳玉签订契约的那一刻，也意味着莫云再也无法和更高级的至宝签订契约了。
回到这场决斗，至宝决斗，顾名思义，就是双方在不禁止使用至宝的情况下进行决斗，在帝国，通常只有在双方都是被统治者授予至宝的宠臣的情况下，两者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时，赌上作为“皇帝赋予的宠爱”的至宝，进行的决斗。
但这场决斗，从一开始就是向赫诺薇严重倾斜的。
帝国现在已经灭了其他六国，国库里自然不乏珍惜的至宝，A级，S级的至宝中有不少开挂级别的战略武器，在硬实力上就可以碾压B级的阴阳玉。
而且，既然对方已经检查，并知道阴阳玉，就意味着他们多半也知道阴阳玉的能力，自己这边的底牌其实算是暴露了。
相对的，赫诺薇还没有选择自己的至宝，那无疑是A级或是S级凌驾于他的至宝，而且在决斗之前，对手的能力都是未知的。
当然，如果对方是个战五渣，就算拿到S级至宝也无法充分发挥其能力的话，自然不值得担心，但赫诺薇显然有真本事。
莫云还记得在之前的那次冲突中，毫无征兆的袖剑突击，在莫云试图抓住赫诺薇的时候，她也抢先一步拉开了距离。
她的身法相当熟练，没有高级职业军人的素养是根本做不到的，至于被袖剑划伤，只能说她并不擅长使用这种武器，而不是她弱。
莫云很清楚，这个外表温文尔雅的女仆，就算放到出行时保卫女王的禁军卫队中也一定是佼佼者。
作为刺客而言，不了解敌方底细就动手，本应是大忌。
但是——
“我可以接受挑战，但我也事要确认。”
“说吧。”婴芷示意莫云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“这五天里，我要为决斗做准备秘密武器，所有接近我的人，我都会怀疑他们跟赫诺薇勾结，所以你们不可以监视我的动向。
赵襄还在你们手里，你应该相信我不会逃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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